三个世界体系:全球西方、全球东方、全球南方及其重塑全球秩序的竞争

发布日期:2024-09-19 15:23

来源类型:证券时报 | 作者:艾美达·斯丹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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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于公众号:Sociology理论志

三个世界体系:

全球西方、全球东方、全球南方及其重塑全球秩序的竞争

编者按:

近年来,“全球南方”(global South)这一术语在国内外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热度不断攀升,甚至逐渐突破了国际关系本身的学科土壤,被传播学、世界史等学科的研究者广泛借鉴和探讨。然而,非国际关系出身的研究者经常将“全球北方”作为其对立面加以探讨,却忽视了南北对立格局本身扎根于冷战时期的土壤,在国际关系局势风云变幻、不断迭代的今天,“南北对立”的认知框架或许很难适应波云诡谲、动态变化的世界格局,已成明日黄花。时间进入到21世纪20年代,俄乌冲突、新冠疫情等让全球处于变动中。如何借助国际关系的理论和思维来分析和理解当今的国际形势,以指导国际传播与全球史的研究?致力于该领域的人文社会科学的学者仍然需要重新回到国际关系领域,才能重新校准“全球南方”在当今世界格局中的定位。本文的作者将“全球南方”置于当今动态互动的世界格局中,客观分析了“全球西方”与“全球东方”对“全球南方”的争夺,“三个世界体系”的分析框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帮助研究者更有效地理解当今的国际关系格局。

摘要:

在俄乌冲突所产生的诸多影响中,最重要的影响可能是它将世界推向三个世界的方向--全球西方(global West)、全球东方(global East)和全球南方(global South)。其中,第一个世界由美国和欧洲领导,第二个世界由中国和俄罗斯为代表,第三个世界由非西方发展中国家组成的松散团体领导。这三个世界并不是集团或者连贯的团体,而是松散的、不断建构和不断演变的全球流派(global factions)。本文提出四个论点。首先,“三个世界”体系(The Three Worlds system)具备成为久经考验的全球秩序形式的基础,形塑了对规则和制度的争夺。第二,三个世界”的斗争实际上很可能是一场富有创造性的斗争。全球西方和全球东方有着争取全球南方支持和合作的竞争动力。第三,当下的“三个世界”体系由一些世界秩序的基础性条约作为支撑。最后,全球西方可能永远不会能在地缘政治和意识形态上主宰世界了,需要适应一个更加多元化的世界。全球南方对全球西方的批评并不是说它提供了通往现代化的错误道路,而是说它没有践行其原则,也没有充分分享现代性的物质成果。


作者简介:

G. John Ikenberry,普林斯顿大学公共与国际事务学院

文献来源:

Ikenberry, G. J. (2024). Three Worlds: the West, East and South and the competition to shape global order. International Affairs (London), 100(1), 121–138. https://doi.org/10.1093/ia/iiad284



本文作者:G. John Ikenberry


导言


“第三世界”一词由法国人口统计学家阿尔弗雷德·索维(Alfred Sauvy)在1952年提出。他试图借此词来描绘冷战时期兴起的两大阵营及其同盟关系。“第一世界”包括美国及其资本主义体系同盟国,如西欧、日本和澳大利亚。“第二世界”包括苏联及东欧国家。“第三世界”是一个界定更为模糊的系列国家团体,指的是那些不积极与冷战阵营中的任何一方结盟的国家,主要是来自非洲、中东、亚洲和拉丁美洲的后殖民国家。索维构建“第三世界”一词,很大程度上来自于“第三等级”(the Third Estate)。“第三等级”用来指代法国大革命前,那些生活在第一等级(神职人员)和第二等级(贵族)的阴影下的被剥削、被忽视的平民。

到了20世纪80年代末,索维对世界地缘政治的划分已经失去了有效性。因为,世界本身已经发生了变化。西方国家有时仍被称为第一世界,但苏联解体之后,第二世界消失了。而第三世界现在更经常被称为发展中国家,其利益和政治方针(orientations)日益多样化。20世纪90年代,随着“一超”美国的崛起,索维所描绘的分裂但相对一致的地缘政治和意识形态集团的世界格局几乎已经不见踪影了。

今天,毫无疑问,俄乌冲突已经触发了一场关于世界秩序基本规则和机制的全球性辩论。参与这一辩论的国家与索维旧地缘政治地图上所描绘的具有很多相似之处。在俄乌冲突产生的诸多影响中,最具影响力的可能是,它是一个具有历史逆转时刻意义的转折点,即将世界重新拉回了地缘政治和意识形态集团的状态。具体而言,是朝着“三个世界”的发展方向。今天,我们可以称这三个集团为“全球西方”、“全球东方”和“全球南方”。其中,第一个由美国和欧洲领导,第二个由中国和俄罗斯代表,第三个是一个模糊的松散集团,印度、巴西等非西方发展中国家比较领先。每个“世界”不仅都提供了对俄乌冲突中利害冲突的分析,及其如何影响21世纪世界秩序的宏大叙事,还都提出了重组和改革全球秩序和机制的构想和方案。除此之外,每个“世界”不仅都有其历史背景以及他们在发展中的成就和遗憾,还有各自不同的人选、方案和意识形态愿景。

但是,这三个世界并不是集团(blocs),甚至不是内部一致的团体。最好将它们视为非正式的、构建的和不断演变的全球性流派(global factions),而不是固定的正式的政治实体(political entities)。这些团体在当前全球权利结构的不同位置活跃着。这三个世界内的国家,在何种契机下以及以何种方式将自己视为全球西方、全球东方或全球南方的成员并真正参与行动,将取决于千变万化的因素。在很大程度上,这三个联盟的状况需要根据当前的冲突和矛盾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这一新兴的“三个世界体系”(Three Worlds system)不仅反映了全球权力和极化的转向。这“三个世界”中的国家在全球体系中处于不同的位置,形成了共同的利益和关系。这些利益和关系交织在一起,塑造了国家间行为的模式。

“三个世界体系”的理论框架

我用四个论点来支撑“三个世界体系”的理论框架:

首先,它具备成为久经考验的全球秩序形式的基础。着眼未来,世界秩序可能会被这三个团体之间的斗争所定义,但没有人会在这场斗争中“获胜”。这是因为在三个团体中,每一个都携带着基于其全球地位和发展环境的政治构想和方案,这些观念和项目不会很快失效。实际上,每个集团都有自己关于现代化将如何展开以及应该如何展开的一套理念。换句话说,另一个像1990年代那样的“全球自由时刻”,即世界各地的国家和社会都有着同样一个关于如何实现现代化的共同愿景和普世观念,将不会重现。某种不可逆转的政治多极化将长期存在。

第二,“三个世界”的斗争实际上很可能是一场富有创造性的斗争。全球西方和全球东方有着争取全球南方支持和合作的竞争动力。它们有这么做的必要,至少通过提供卓越的有远见的全球领导力。这种竞争有望促成一个能提供全球公共产品而更好的世界。清洁能源、发展援助、缔造和平的领导力、倡导多边规则和包容性治理(inclusive goverance)——这些主题的政治政策和方针将有可能是由全球西方和全球东方之间的竞争推动。

第三,当下的“三个世界”体系由一些世界秩序的基础性条约作为支撑。这些条约包括威斯特伐利亚条约的领土主权和不干涉原则,以及联合国的主权平等、自决、可持续发展和社会公正原则。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人类尊严原则以及基本的社会权利和对其的保护将贯穿于这三个世界。经济、安全和环境上相互依存的增长需求也倾向于加强这些命运与共的全球原则。三个世界可能会在世界秩序的基本规则和规范上发生分歧和斗争,但在某种更宏大的视野上,它们也希望存活下来。这就为在三个世界之间展开的斗争提供了一定程度上的共识。

最后,全球西方可能永远不会再成为一个能在地缘政治和意识形态上主宰世界的巨人了。虽然它仍然会在长期世界秩序的争夺战中占据着强势地位。这部分是因为它的实力和财富积累,以及在技术和军事能力方面的优势。总的来说,全球南方对全球西方的批评并不是因为它提供了错误的现代化路径,而是它既没有充分践行其原则,也没有充分分享自由现代化的物质成果。

俄乌冲突作为世界秩序之争

俄乌冲突引发了一场关于世界秩序的全球性辩论,揭示了当今不断变化的全球格局。在全球西方、全球东方和全球南方看来,谁获胜以及冲突如何结束都是影响未来合作与冲突模式的关键结果。对于美国和欧洲——以及更广泛的全球西方来说——这场冲突不仅仅关乎乌克兰的政治生存,还关乎国际秩序的未来。因为俄乌冲突挑战了以全球西方为主的现行秩序。全球东方对这场冲突所涉及的利害的看法与西方的观点恰恰相反,而且彼此相互制衡,他们在寻求一个推翻西方自由价值观、建立一个对全球东方更为友好的国际秩序。与此同时,许多全球南方国家仍然观望,权衡其中地缘政治的赌注,并依靠经典的中立和不结盟原则来应对来自双方的呼吁。

全球西方与全球东方

乌克兰冲突揭示了美国及其民主同盟国与俄罗斯之间更深层次的冲突。从本质上讲,这是一场建立世界秩序的另类逻辑(alternative logics)之争。每个超级大国都试图推动和捍卫一种独特的国际秩序。每个国家都带来了盟友和伙伴,组成了全球西方和全球东方。美国捍卫了一个它领导了四分之三世纪的国际秩序,并正在向世界提供一个后帝国时代的全球体系愿景。全球东方寻求推翻西方国际秩序,建立一个更有利于地区集团(regional blocs)、势力范围(spheres of influence)的秩序。同时,中国和俄罗斯,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寻求一个免受现代化威胁的国际秩序。

如果的确如此,全球西方和全球东方之间的竞争不仅仅是一场传统的大国竞争。每个集团都希望能够创建一种新的地缘政治环境,来保护其政治体系、价值观和机制。不过,至少在理论上,双方是可以共存的。为了安全和繁荣,它们并不需要消灭对方。但全球西方和全球东方之间的竞争不仅仅关乎权力,它还关乎思想和现代化之路本身,因此,它们发现彼此成为了系统性的竞争对手,整个世界都是竞技场。

但中国变得越来越强大给世界体系带来了三重权力的转移。首先,从传统意义上讲,中国可能很快就会成为有力的竞争对手。其次,中国的崛起也是一种地域权力转移,因为它是事实意义上首个出现的非西方的全球超级大国。这代表了从西方到东方的权力转移。最后,中国的崛起也是一种全球领导力的转移。这三重动态加深了两个全球大国之间竞争的深度。

中国为其地区内外的国家提供了与美国不同的选择。中国已经超过了美国及其盟友,成为世界领先的基础设施主要提供国。但是,中国是否有能力在全球范围内提供一个替代方案目前还尚不清楚。作为全球东方的领导者,中国寻求建立友好的伙伴关系,以巩固其全球领导地位。

全球南方联合起来的力量

围绕世界秩序的斗争主要在全球西方和全球东方之间展开。这两个集团分别拥有一个超级大国和及其联盟来推动它们的议程。全球南方则较弱,并没有一个大国来领导。在全球南方,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在联合国安理会(UN Security Council)拥有永久席位或否决权。它是一个松散国家联盟。其成员存在于世界体系的边缘地带,不在主要大国的核心圈里。从这个意义上说,它就像阿尔弗雷德·索维在创造“第三世界”这个词时所构想的那样:全球南方需要从一个弱势地位出发,寻求加入能够改革国际秩序的联盟和运动。

然而,全球南方并不是没有能力的。毕竟,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口都居住在这里。具体而言,作为一个全球国家集团,全球南方至少能在世界秩序的斗争中发挥两种力量。

其一是,它有能力在不同的时机下加入与某一个联盟。作为一个 "摇摆集团"的全球南方,它可以与其他国家联合起来,使世界政治向某一个方向倾斜。中国和美国都承认这一局势,并需要根据这一局势采取各自的行动。

其次,与此相关的是,来自全球南方的国家还确保了超级大国联盟举动的“合法性”(legitimacy)。正如一位学者所说,“出于分析和政治目的,重要的是不要简单化或者浪漫化全球南方的概念”。但全球南方可以充当作为“全球观众”(global audience)的第三方,来帮助塑造世界政治中那条路径合适的全球叙事。

全球东方和全球西方都希望与全球南方建立合作关系。中国有各种各样的吸引力。首先,它为全球南方国家提供了一条发展道路。正如一位分析人士所说,“中国正在向那些已决定也想要这样发展的国家出售发展模式,该模式使中国在短短几十年内从默默无闻和贫困中崛起”。值得注意的是,几乎所有全球南方国家与中国的贸易都比与美国的贸易更多。在努力创建对抗美国和西方主导地位的对抗势力方面,中国是一个天然的合作伙伴。

全球南方可能是三个世界体系中的弱势方。但它的结构特征,会使其成为世界体系中不断发展的稳定且重要的集团。它代表了世界人口的很大一部分。从人口统计上看,其人民代表了未来。从地理和经济上看,亚洲的印度和印度尼西亚、拉丁美洲的巴西、欧洲和近东的土耳其等全球南方国家将有助于塑造更大范围的伙伴关系和阵营。

三个世界体系的政治演变

如果这种分析是正确的,那么全球西方和全球东方都将有动机扩大他们的联盟,吸引全球南方的摇摆国家。这种竞争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可能会影响全球规则和机制的演变。我们预期会产生三种影响。


首先,中国和美国将越来越努力地与其他国家建立联盟。正如前面提到的,两个超级大国都没有依靠自身塑造和主导全球体系的能力。情况恰恰相反,他们都有理由担心对方会建立更强大的联盟。因此,两个国家将越来越努力寻求在亚洲、拉丁美洲、非洲和中东培养战略伙伴关系。


其次,美国和中国都将努力阻止其他国家被纳入对方的阵营。这将是一场激烈的、可能持续数十年的竞争游戏。不仅如此,美国和中国还将会更多展示自己作为全球领导者的竞争力。但是,在没有作为第三方的全球南方应允下,没有哪个阵营可以在全球治理中确立主导地位。这意味着,它们将不断寻求方法来争取全球南方。


最后,全球西方和全球东方之间的竞争会对世界秩序的基本规则和规范产生影响。对全球南方支持将部分取决于物质结果,即贸易、安全、外国援助等。但它也将取决于美国和中国试图建立的世界类型,即其规则、规范和原则,是否是其他人所接受的。总的来说,这种动态互动应该在未来几年中得以展现,创造出世界秩序原则和规范的新模式。


结论

德国总理奥托·冯·俾斯麦(Chancellor Otto von Bismarck)曾经说过,如果法国和俄罗斯结盟,那将使我夜不能寐。这是他的“噩梦联盟”(nightmare coalition)。历史告诉我们,俾斯麦的才智在于阻止了这种灾难性的结果。而威廉二世著名的无能,最终导致了这个联盟的形成。


美国的噩梦联盟是什么?中国的又是什么呢?对于美国来说,噩梦联盟是全球东方和全球南方结盟,使得全球西方处于外部地位,削弱其全球地位。对于中国来说,噩梦联盟是西方和全球南方联盟。基于本文所阐述的原因,这两种情景都不太可能完全发生,也不太可能在短期内发生。可预见的未来,全球政治的三个世界体系将会一直存在。但是,三个世界体系将会产生一系列冲突与合作的模式,这些模式可能塑造和重塑全球秩序的规则和机制。

Buchan:

4秒前:全球南方联合起来的力量围绕世界秩序的斗争主要在全球西方和全球东方之间展开。

文斯·沃恩:

4秒前:全球南方则较弱,并没有一个大国来领导。

程小峰:

9秒前:对于美国来说,噩梦联盟是全球东方和全球南方结盟,使得全球西方处于外部地位,削弱其全球地位。

Daykin:

8秒前:但中国变得越来越强大给世界体系带来了三重权力的转移。